来源:中国新闻网
2021-10-15 16:25:10
原标题:从西黄寺“放牛娃”到社科院学者——看中国藏传佛教的变与不变
来源:中国新闻网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这是重新建的,我(以前)就住这个地方,(以前就在这个地方是吧?)对,就是这个地方,(当时是有个棚是吧?)就是棚子,牛棚,就是这个地方,两头(奶牛)。(现在)非常漂亮,规划得也好。
【解说】在北京西黄寺的一角,已经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的研究员嘉木扬·凯朝故地重游,感慨万千,这里曾是他30多年前养牛的地方。
【解说】西黄寺建于清顺治九年(公元1652年),为西藏宗教领袖达赖五世的驻锡之所,寺中清净化城塔为六世班禅衣冠塔。1987年,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在此成立,十世班禅大师为使来自蒙藏地区的活佛和学僧能喝上奶茶,请人在佛学院内养了2头奶牛。1988年,有牧牛经验的嘉木扬·凯朝被请来帮忙。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因为班禅大师还有这些活佛都是蒙藏地区来的,人家喝奶茶,而且那时候北京哪有这么先进,像蒙牛、伊利这(品牌)都没有,所以说只是一个奶粉,新鲜牛奶几乎是没有,所以班禅大师为了让这些活佛们把生活改善,(在这养了)两头奶牛。
【解说】当时只是北京雍和宫的一名小喇嘛的嘉木扬·凯朝,接手养牛的这项工作以后,牛奶的产量从以前的一天一桶,提升到了一天三桶。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我饲养(奶牛)以后,就可以一天(产)三桶奶,所以说干什么像什么,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老师交给我的任务一定要去认真地完成,按现在的话来讲有个担当精神,有责任感,不然的话不行。
【解说】嘉木扬·凯朝出生于辽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1981年5月,18岁的他被招收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届北京雍和宫学员,自此踏入佛门。嘉木扬·凯朝回忆,当时的生活条件很是简陋。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大家都知道,刚刚改革开放,我们是5个人住一个房间,我5月份来的,那时候北京天气已经开始很热了,(宿舍)里边当时不用说空调,连电风扇都没有,连洗澡的地方这些都是没有的。那时候雍和宫是每周休息两天,周一周四要休息,休息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傅带我们,那时候北京有(公共)澡堂,带我们到那儿去洗澡。
【解说】在雍和宫期间,嘉木扬·凯朝学习佛学经典、汉语、藏语、汉藏对照佛教历史、政治、外语等课程。几年后在佛学院饲养奶牛期间,他又获得了额外的学习机会——每天跟夏仲活佛进行一对一的学习。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我养着牛一天也没有多少活,所以我就边养着牛边学习,等于是(获得了)一个更好的学习机会。就等于是我每天跟着夏仲活佛,夏仲活佛底下还有几个蒙古族的小喇嘛,我跟他们一起学习《缘起赞》,还有《菩提道次第》《中论》,这些都是跟夏仲活佛一起一对一学的。
【解说】在师长的鼓励和推荐下,1989年,嘉木扬·凯朝正式考入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第三届佛学大专班。毕业后,他回到北京雍和宫担任了3年经师。因学养出色,在多位大师和学者的推荐与帮助下,他于1993年赴日本留学。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我留学以后,也是看了日本研究蒙藏佛教的资料太多了,研究了很多,但是我感觉还很零散,总结的都有问题,我是一个蒙古族人,而且是代表中国去的,代表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的毕业生去的,所以说我一定要去厘清蒙古地区的佛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龙去脉,我博士论文写的就是《蒙古佛教的研究》。
【解说】2001年,在日本获得文学博士学位以后,日本方面给出了月薪40万日元的高薪,嘉木扬·凯朝不为所动,毅然回国,而当时的社科院给他开出的月薪只有600多元人民币。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我的根在中国,所以我一定要回来,包括哈佛大学(邀请)我,但是我想回来,社科院要我,我一定要回来。
【解说】在嘉木扬·凯朝看来,自己的成才要感恩一路帮助自己的老师、学校,以及国家的政策与信任,否则自己不可能去留学,也许现在还在出生的地方。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改革开放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新的人生的转变。(要做)知恩图报的人,善良的人,爱国的人,爱自己家乡的人,不然的话你人生过的没什么意义,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解说】再次来到位于西黄寺的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嘉木扬·凯朝感叹变化之大,学僧们生活设施十分完备,课程设置上不但有佛学课,还开设了时政课、法律课、健康卫生课等,还会组织学僧到宗教场所、名胜古迹、博物馆、高科技企业等参访学习。
【同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 嘉木扬·凯朝
这是与时俱进,佛教也是与时俱进,一定要了解国内外的这些形势,而且了解社会,不然你怎么去普度众生。
【解说】2004年,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开始招收第一期高级学衔班,学员毕业后可被授予“拓然巴”,这是藏传佛教最高的佛学学衔,相当于佛学博士学位,随后藏传佛教学经制度不断完善,教学方式、内容不断丰富,嘉木扬·凯朝认为这些变化“值得提倡”,而背后“始终未变”的是中国对于藏传佛教的保护和传承。
记者 让宝奎 李晗雪 刘玥晴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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