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华泰山网
2017-05-14 15:33:05
我的妈妈,在村子里是个怂人,是个不会吵架,只会默默流泪的怂人。
记得小时候,隔壁性情有些暴戾的婶子,时常隔着我们两家共用的一堵不高的院墙骂人,大声说一些很难听的话,而此时的妈妈,只是坐在炕上擦着眼泪,不肯走出里屋的门。这样的遭数,我记不清发生了多少次,面对着突然间扣过来的莫须有的帽子,妈妈始终呆在屋子里。
怂归怂,我的妈妈,在村子里却是个善人。记得几年前,爸爸与我聊起妈妈来,爸爸对妈妈的评价是,她几乎都在为别人着想。
八十年代末,爱折腾的爸爸,抢人之先,在不到三个月的工夫,就经营起一家天花板厂,妈妈负责厂子的粗放式生产,爸爸负责外联安装。他们一里一外配合的很好。
建在村子里的天花板厂,可谓生逢其时,正巧赶上刚刚富裕起来的农村百姓,以及集中迸发出来的美化生活的迫切愿望与需求----即在六七十年代建的高高的裸露在外的木质屋梁底下,遮吊上一层结实美观的白色石膏天花板等装饰。
在这片蓝海里,我们这个五口之家,很快殷实富足起来。
那时的妈妈,四十岁冒头儿,面庞圆润微胖,一副少有的菩萨相。妈妈学历不高,不善言语,可有了点儿经济基础的她,时常在亲戚乡邻间散钱。
有急用的人家,多跑来向她求助,三千五千的,没有空手而回的。胶东农村绝大多数百姓是质朴勤劳守约的,妈妈好像知道他们挨个的难处,从不催问还钱的事,有当年周转的,也有七八年没还完的。
妈妈散钱的习惯,似乎很正常的传递下来,印在了女儿们的心里。“钱散人聚”,自古恒理。
如今我的妈妈,已经老了。而老了的妈妈,仍然在为儿女们遮风挡雨。
就在妈妈帮我照看孩子的三四年间,白发悉数爬满了她的鬓角。这些白发如针,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在第三个本命年,我迎来了人生中的首次晋级继两个妹妹生子之后,我也当上妈妈了。
然而,多年的工作晚睡习惯加之新生命的突然到来,连续数天的我,无法入眠。
在我身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可怜着更疼惜着这个剖腹产后女儿的所有苦楚,为了她的女儿,她主动揽去了晚上拥着新生宝宝入睡的重任,每晚她会定时抱到我的床边给宝宝喂奶;哺乳期过后,我经常出差的工作性质没有任何改变,反而越来越忙,日日夜夜守护在我的宝宝身边的,仍然是我的妈妈...
这一晃,四年多过去了。我的妈妈,在她本该享受人生晚霞美景的时候,却又一次挺身而出,护卫着女儿,煎熬着女儿的煎熬,为女儿外孙遮风挡雨。每每至此,我也跟她一样,只是默默地揩擦着眼泪;眼泪,却仍旧扑簌簌的流个不停。
心中话语万千,却不曾有太多的话向我的妈妈表达,甚至,我都没有好好的抱抱她,这是很多跟我一样,生于七十年代农村的成年人的不能很自然的亲近父母身体的心痛吧。
在我心里,很想抱抱我的妈妈,让她知道我爱她的,愧疚亦感恩的心。然而,好像一次都没有。
我的妈妈,愿您在胶东的小村庄里与宝宝及家人、邻人都安好。母亲节快乐!想您,我的妈妈。
【作者:汤乙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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