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莹颖案律师：嫌犯称无罪是意料之中，以服药谋轻判不会得逞

美国当地时间7月20日下午3时（北京时间21日凌晨4时），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对章莹颖绑架案的嫌犯布伦特·克里斯滕森（Brendt Christensen）进行了提审。

据为章莹颖家属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师王志东对澎湃新闻透露，检方出席的有两位检察官和两位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探员，辩方出席的是律师安东尼·布鲁诺（Anthony Bruno），嫌犯本人在场。

克里斯滕森庭审时称正在服用一种抗抑郁药。王志东认为，嫌犯可能会利用服药情况以争取无罪或轻判，“但一定不会得逞”。

章莹颖案律师王志东。

最高刑罚为终身监禁和25万美金罚款

据王志东透露，法官首先向嫌犯讲述了当天的程序，即大陪审团已经提起了正式起诉。法官简要地向嫌犯讲了他的权利，问他是否清楚，嫌犯回答“是，法官”。

之后，法官要求嫌犯起立，举起右手宣誓保证今天所说内容均为真实。

接下来，法官问了嫌犯的名字、年龄、服药历史以及他是否明白当天的程序，嫌犯均一一做了回答，并对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明白”。法官问嫌犯是否收到了正式起诉书，回答是“是”。

法官把起诉书的文件念了一遍，只有一项指控，即绑架罪名。法官再次问嫌犯对于正式指控文件当中的内容是否明白，嫌犯回答“是”。法官此时问检察官这个罪名的最高刑罚是什么，检察官起立回答“是终身监禁和25万美金罚款。”法官再次转向嫌犯，问他对正式起诉是否认罪，嫌犯的律师布鲁诺起立回答说“不认罪”，并要求由陪审团审理此案。

王志东表示，关于辩方律师以无罪的立场进入这场诉讼，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不值得过多的解读，要求陪审团也是正常的。在这两点上，“如果是相反的情况才会让人感到意外”。

嫌犯所服药物可能增加自杀倾向

据美联社报道，在被法官询问现在是否服用药物时，克里斯滕森答复说正在服用一种叫做氯硝西泮（klonopin）的抗抑郁药，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

在被问及嫌犯是否有可能利用服药情况以争取无罪或轻判时，王志东表示，一定会用，但一定不会得逞。不过，联邦最高法院出庭律师张军则表示，询问嫌犯是否有服用药物，这是法院应要提出的标准问题。毕竟嫌犯犯罪情节严重，最高可判终身监禁，不太可能因为曾服用过药物而因此做有精神问题的无罪辩护，不宜解读过多。

记者搜索中国“丁香园”网站用药助手工具收集的国内多种氯硝西泮片说明书发现，该药品主要用于控制各型癫痫，尤其适用于失神发作、婴儿痉挛症、肌阵挛性、运动不能性发作及Lennox-Gastaut综合征。该药品的常见不良反应包括：嗜睡、头昏、共济失调、行为紊乱异常兴奋、神经过敏易激惹（反常反应）、肌力减退。较少发生的有行为障碍、思维不能集中、易暴怒（儿童多见）、精神错乱、幻觉、精神抑郁等。

据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网站，氯硝西泮片可能干扰病人的认知和运动表现，病人应注意不要从事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危险工作，比如操作机器或者开车。氯硝西泮这类抗癫痫药可能增加病人的自杀倾向，应当监控服用这类药物的病人，注意他们是否会出现抑郁、产生自杀想法或行为，是否在情绪和行为上有任何不寻常的变化。

据澎湃新闻查询，此前确实有美国律师利用嫌疑人服用氯硝西泮的事实进行辩护。据美国马萨诸塞州昆西市《爱国者纪事报》报道，美国男子丹尼尔·霍兰德被控在1998年用步枪杀害了妻子，他的律师在庭审中辩护称，霍兰德持续滥用药物，包括可卡因、氯硝西泮和安定剂，这些药物驱使了他的行为。当时辩方请来的犯罪心理学家作证称，药物和酒精会削弱他计划谋杀的能力。但这一辩护没有成功。

后来霍兰德提起上诉，称律师没有充分利用精神障碍为他辩护。法官在2016年拒绝了他的上诉，称他从未被诊断有精神疾病，并且在出庭前也经过了精神评估。

辩方律师：案子可能要拖一年以上

王志东表示，在7月20日的提审最后，法官宣布将在当地时间8月28日下午2时45分召开庭前会议，即检方和辩方律师在法官召集下举行会议。正式审判时间将为9月12日上午9时30分。王志东表示，这是按照美国联邦刑事诉讼法律当中关于快速审理的要求而确定的日期，但同时也确信真正的审判不会在这一天开始。在今后的举证过程当中，检方和辩方都一定还会有不同的动作，从而造成法庭的审理被推迟。所以，目前还不清楚真正开庭审理的日期会在哪一天，并且庭前会议的日期也会被相应推迟。据伊利诺伊州当地媒体《新闻报》20日报道，嫌犯克里斯滕森的律师安东尼·布鲁诺在提审结束后表示，这起案件可能将持续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在接下去几周，辩方律师将拿到检方目前发现的证据，与嫌疑人对这些内容进行审核。当被问及此案引发的国际舆论关注时，布鲁诺表示：“坏事在任何地方都会发生。在美国，没有比这里更欢迎中国人的地方了。”此次提审没有提及关于搜寻章莹颖是否有新进展。目前章莹颖仍然下落不明，FBI称认为她已经死亡。澎湃新闻记者 薛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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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凡、徐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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